近日,甘肃省博物馆推出一款“玛塔闫飞”毛绒公仔文创产品,备受市场追捧,迅速成为社会文化话题。在年轻人聚集的网络社区,其人气甚至超过了它的原型——东汉青铜器,堪称国宝。
为什么「飞奔的燕子」玩偶如此受年轻人欢迎?有人说是因为做工精致,手感舒适,但其实真正的秘密是它“可爱”的形象。这款创意产品无论是站姿还是跑姿都俏皮生动,直击年轻人的内心——“萌”。“萌”的背后是机智、包容、快乐、善良。“萌文化”源于动漫。最初是用来描述次要人物的某些特征以及人们对这类人物的情感共鸣。事实上,“萌文化”已经成为网络上的流量密码,搞笑的皮卡丘、绿鱼头饰早就风靡网络,线下也很畅销。
娃娃“骑马飞燕”流行的背后是“萌文化”的盛行,“萌文化”流行的背后是中国流行文化的强势崛起。近20年,以工业化的电影、电视、动漫、流行音乐、小说出版、社交媒体等为代表。大众文化覆盖了广泛的社会群体,聚集了众多的社会元素,形成了持续关注和讨论的焦点,成为社会文化生活的重要领域,也是近20年来中国重要的文化现象。
对于“玛塔闫飞”玩偶等文创产品的创意开发,有业内人士认为,要做文创产品,首先要和市场对接,了解现在市场上流行什么,能不能和博物馆的IP对接。这一观点敏锐地抓住了流行文化的本质属性。大众文化本质上是一种商品,是一种文化产业,以产业化、商业化、市场化的方式运作。这种商品的内涵和形式具有鲜明的文化属性,但其产业运作充分尊重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
商品的属性、工业化的运作、逐利的导向,使得流行文化一度被诟病为“庸俗肤浅”。但是,从“飞奔的燕子”玩偶的成功,我们可以看到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是有互补和相互促进的可能性的。
东汉的传统文物,如“奔马飞燕”,属于精英文化的典型范畴。它们经过时代的冲刷而流传下来,有着优雅的审美旨趣和永恒的古典。而精英文化有高有低,覆盖的多是受教育程度或文化素质较高的少数群体。在商业社会中,精英文化的接受和传播范围相对有限。精英阶层,“老谢阎王”如何更好地“飞入寻常百姓家”?乘着流行文化的翅膀,显然是一种便捷的方式。在商品社会时代,大众文化受到了全社会的热烈追捧。流行音乐、电影、电视、动漫、畅销书、社交媒体已经融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流行文化早已成为现代人的“文化空气”,无处不在,历久弥新。
形态各异、造型独特的文物,可以为文创产品提供无穷的创意和创意。同样,几千年沉淀下来的哲学、文学、音乐、戏剧、美术等领域的经典作品,也能为流行文化提供无穷无尽的灵感和精神养分。另一方面,大众文化的广泛覆盖和巨大影响,可以极大地拓宽精英文化的传播范围,使那些经典作品的永恒思想价值和艺术价值最大程度地被人们所认识和接受。
从专业上来说,关于“飞奔的燕子”这个名字的争论涉及到很高的历史门槛。然而,一个毛绒玩具娃娃把它带进了千千成千上万年轻人的生活,带进了他们的情感和精神世界。同样,当经典能够通过大众文化的承载能力和传播力,走出狭隘的象牙塔,广泛而深入地走进大众、社会、生活,其中蕴含的丰富的精神和艺术价值就会结出更加丰硕的文化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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